北寻子都

broken freedom

舌尖上的天官——玉洁冰清丸

要统计谢怜的菜品数量,毫无争议地划分菜系,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。烹炒煎炸煮,火候,食材,调味……有时候,这些显得简单,有时候却又无比复杂。谢怜的厨房里,藏匿着什么样的秘密呢?是食材,佐料,调料的配比?是对时间的精妙运用?还是谢怜千变万化的烹制手法?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。

这罐咸菜是为了犒劳村民们的。这里的人们固执地认为,谢怜用陶罐腌制出的咸菜,拥有特殊的滋味。陶罐能承担的作用,除了装半月以外,还可以用来“煮”(不是煮半月)。这里就要提到谢怜的玉洁冰清丸了。虽然是丸子,但谢怜最开始却是以一份汤的形态来设计的,煮,是必不可少的关键一步。“煮”这种烹饪方式,与陶制炊具的诞生息息相关。陶器诞生之前,人们不一定能想到,他们的后代会吃出这么多花样,他们一定想不到,因为谢怜也许比他们还老,不是后代。能够在烧和烤之外找到另一种让食物变熟的方法,在当时已经是一种惊喜和飞跃。

这里的人们有着自己的生活哲学,并不追求过于精致的生活习惯。作为水和火之间的媒介,它将温度传给食材,让味道释放出来。看似简单的沸腾下,却蕴藏着谢怜厨房的秘密。这秘密流传八百年后,当初的“惊喜”已经变成了日常的烹制手法。

谢怜同样将“蒸”带入了厨房,同样在玉洁冰清丸的制作中运用到了。最开始的汤蒸干以后,谢怜又加了点菜,盖上了盖子,希望用液化的蒸汽来保持水分的湿润。炉灶间的门开着,门外是权一真探头探脑想趁谢怜动手前偷一个地瓜吃的身影,这看上去毫无秘密可言的厨房,却要满足这里挑剔的食客。

“蒸”是谢怜烹饪法的基本方式之一。在人们发现油脂的快速加热功效之前,蒸被认为比煮加热更快,并且更容易保持食材的相对完整形状。历史上,“蒸”字曾经和“祭”字同义。牺牲和祭品要保持完整形状。而水蒸气的运作,使热量比较均匀弥散于容器中,也使得把汤蒸成玉洁冰清丸成为可能。

玉洁冰清丸本身的最大特点,是将寻常的食材精雕细琢后,以华丽的姿态登场。这里面,谢怜厨房的另一大秘密——刀工的作用首当其冲。别人的厨房中,每一道菜都有相应的刀具;而谢怜的厨房中,只要有一个花城和一把厄命,就能行出无数种刀法。花城的刀法之所以如此丰富,正因为他从来不是简单地化整为零。在铜炉山,花城用自己的眼睛炼成了一把刀,运用到纯熟。这种专一的精神也许就是花城精湛技艺的秘诀。

当今的仙乐,成名的菜品大多都很接近,唯有谢怜独具一格。玉洁冰清丸脆香,“香”主要来自于油脂。谢怜的厨房少不了各种油脂,古人用油脂来对食材迅速加热,无疑是节省燃料的好方法。在今天,无论再多理论申明油脂过量的危害,菩荠村人依然离不开那特有的脆爽口感,虽然他们只吃过谢怜的咸菜,但无论这是否矛盾,油脂的运用,是谢怜对烹饪方法的莫大贡献。

当然,玉洁冰清丸的制作还远远没有完成,这是一道相当复杂,令人一言难尽的菜。煮完,蒸干,接下来就是相当重要的成型环节了。谢怜揉丸子的手法刚柔并济,力从腕出,又化作绕指柔,看起来极富动感,但又不伤筋道,恰到好处(为你,搓玉洁冰清丸!)。

搓完,焯水,加一点料,勾芡,调味,加一点料,油炸,装盘,加一点料,这般的实惠真是令人感动。

对于专业的厨师来说,厨房的秘密是他们一生的财富。对于谢怜来说,厨房的秘密则更多的和他们的青春,情感,记忆联系在一起。

厨房的秘密,表面是水与火的艺术。说穿了,无非是人与天地万物之间的和谐关系。因为土地对人类的无私给予,因为人类对食物的共同热爱,所以,厨房的终极秘密就是——没有秘密。

是啊,如果你的厨房藏有一只花城的话,你还需要什么秘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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