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寻子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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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尖上的天官——万紫千红小炒肉

不管在汉字还是在谢怜的菜里,神奇的“味”字,似乎永远都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。除了舌之所尝,鼻之所闻,在谢怜的菜里,对于“味道”的感知和定义,既起自于饮食,又超越了饮食。也就是说,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“味”的,不仅是舌头和鼻子,还铭刻进了每一个尝过的人的心里,终生难忘。

和别人一样,谢怜也用“甜”来表达喜悦和幸福的感觉。这是因为舌尖能够最先感受到的味道,就是甜,而这种味道则往往来源于同一种物质——糖。

对于谢怜来说,糖不仅表示着万紫千红小炒肉里的甜味,更意味着很多很多。菩荠村人供给他的贡糖是甜的,这是信徒带给他的忠诚,而他对花城的感觉也是如此。“天官赐糖”则更蕴藏着多少人对谢怜的期待与祝愿。

谢怜在品尝生活的甘甜之时,似乎也很善于欣赏苦。

十月的果园,茶枝柑由青转黄,气味芬芳。味苦带甘的陈皮就出自这些饱满的果实。储存年份的长短,决定了陈皮的等级和价值,而谢怜有的是时间。万紫千红小炒肉里当然少不了极品的陈皮。

在谢怜的记忆里,兴衰宠辱,波折万千,生活给他留下的,是辛苦的回味。陈皮飘香里,时光仿佛过得很快。如今,尘埃落定,各有所属,在他看来,这八百年来的生活经历,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,最准确的,莫过于“苦尽甘来”。

万紫千红小炒肉中咸的味觉来自盐。在谢怜的菜里,盐更重的使命,是调出食物本身固有的味道,改善某种肌体的质地。在谢怜的烹饪辞典里,盐是百味之首。

酸味能去腥解腻,提升菜肴的鲜香。当酸味和甜味结合在一起时,它还能使甜味变得更加灵动,更加通透。酸甜,也是大部分人对万紫千红小炒肉所产生的基本共识。

在炒肉时,酸味还能加速肉的纤维化,使肉质变得更加细嫩。当然,酸味本身,不仅能促进消化,增进食欲,与此同时,在世界通用的“甜”以及“苦之外,谢怜还特别地使用“酸”字来形容某种疼痛,某种妒嫉,某种不堪,以及某种纠缠而难以言说的苦难。

除了“酸”,还有一种可以提振食欲,并且在谢怜的菜谱上经常和“酸”字合并使用的味道,也是使炒肉变得万紫千红的调料,那就是“辣”。

一改百年好合羹的低调,颠鸾倒凤汤的复杂,玉洁冰清丸的奢华,万紫千红小炒肉的“辣”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。辣椒色泽艳丽,刚猛热烈,总是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。在万紫千红小炒肉中,辣椒无论是算作调味料,辅料,或者更准确一点,作为主料,它都是谢怜的宠儿,它给炒肉烙上了鲜明的印记。这般热烈的红色,就连穿衣颜色大胆的花城都不由得十分佩服,自愧不如。

谢怜烹饪,既能麻辣得如此凶猛地侵略味觉,也能润物细无声地让舌尖领略到生活杀人于无形的阴狠。

“鲜”就是万紫千红小炒肉的总体印象。因为“鲜”既在“五味”之内,又超越了“五味”,没有语言可以诠释“鲜”的全部涵义。然而所谓诠释,并不重在定义,更多的还是感受,是只有尝过的人才懂得的特殊的味觉体验。

五味使万紫千红小炒肉的味道千变万化,也为人们在回味他们各自不同的人生境遇时,提供了一种特殊的表达方式。无数的人凭借它回顾了自己的一生,因为听说人在濒死时,眼前会回放自己的经历。在万紫千红小炒肉里,五味的最佳存在方式,并不是让其中有一味显得格外突出,而是五味的调和以及平衡,不仅是谢怜不断寻求的完美状态,也是他在为人处世,甚至在治国经世上所追求的理想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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